328:如花蔓延(结局)-《咬定娘子不放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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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朝塍也不愿意再与闲诗兜圈子,直截了当道,“爷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却掀起了闲诗心里深藏着的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这个她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的秘密,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。

    他是什么知道的?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问询,闲诗便猛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流云。

    那日在宝城,她与闲燕去药铺的时候,朝塍与流云独处过,也许,就是那个时候……

    “流云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答案得到了确认,闲诗终于明白,为何后来他愿意触碰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了,因为他终于知道,那牙印与他息息相关,甚至是他人生的一部分,而根本不是她所以为的,他宽宏大度之类。

    “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?”闲诗颇为不满道。

    朝塍却也露出一脸不满,“我在等你告知,这件事难道不该由你告知吗?”

    闲诗不甚认同,“为何要由我告知?”

    “那时你被我所咬,定然恨到了骨子里,当你遇见了仇人的时候,难道不该自亮身份,向仇人公然挑战吗?”

    闲诗哭笑不得,原来这男人是别扭地在等待她的坦白,搞得好像她是罪人一般,“我不告诉你,是已经对你既往不咎,况且,我也不是没咬过你,虽然永远不及你当日狠辣,但积少成多,总有一日可以报成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积少成多。”闻言,朝塍朗声大笑,“若是天底下的寻仇之人都跟你这般报仇,这世道要安宁得多。”

    闲诗轻轻地靠进了朝塍的怀里,道,“也许,我生下来就是被你欺负的,不认得你的时候欺负我,认得你的时候还是欺负我,小时候欺负我,如今也欺负我,原来我才是倒霉鬼,被你欺负了,竟还要藏掖着不让你知道,甚至……”

    甚至还感到莫大的幸福。

    朝塍轻轻拍着闲诗的脊背,神情极其温柔,声音沉暖,道,“你也可以欺负我的,只要你愿意。”

    闲诗失笑,微微扭了扭身子,“我就是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这话甜到了朝塍心坎,不由地再次要求道,“曦儿,仇人就在你眼前,报仇吧,不然我这心永远不舒坦。”

    闲诗摇了摇头,仍旧拒绝,“那就让你永远不舒坦。”

    “咬吧,”朝塍开始哄骗起来,“告诉你一个秘密,其实在你咬爷的时候,爷特别兴奋,特别喜欢。”

    闲诗才不上他的当,一脸倨傲道,“既然那是让你舒坦的事,我自然是不会如你的意的。”

    又哄骗了几次毫无效果,朝塍终于决定放弃,一脸无奈道,“那就依你的日积月累,等还清的时候,定然要告诉爷。”

    闲诗却不赞同道,“我能咬多少重?不及你当年的万分之一,是以恐怕这辈子你也还不清。”

    “还不清好,还不清下辈子、下下辈子继续还。”

    闲诗心中甜滋滋的,嘴上却故意道,“谁要跟你下辈子?下辈子我才不要嫁你。”

    朝塍的凤眸立即发出了危险的光芒,逼近了闲诗道,“不嫁给我你嫁给谁?”

    “不关你事。”

    挑衅太子爷的后果很严重,依着光滑的墙壁,毫无准备的闲诗发出一声尖叫,继而,所有的抗议都淹没在朝塍的热情之中。

    在朝塍恶意的欺弄之下,闲诗这一次咬了很多,也咬得更重,但她无论多么沉醉,多么身不由己地被他操纵,牙齿下的力道总不至于像他当年那般狠绝。

    而朝塍深深地愧疚于当年的表现,更懊悔没有及时追寻到她,恨不能她能咬得他剧痛才好,只可惜,痛感全无,有的只是让他疯狂的感觉。

    至此,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个秘密终于解开,两人的心路不禁又通畅了许多。

    待两人躺在床上,依偎着默默对视的时候,朝塍犹豫再三,终于问出了困惑了多年的疑惑,或者说是不甘。

    “当年在巨蟒山,明明是爷挨着你近,为何你先救流云,不先救爷?”

    闲诗一怔,随即眉开眼笑道,“原因有三,第一,你对我太凶,没一句好话,也没一个好脸色,第二,你身重如猪,拖拽得我好累,第三,流云长得比你好看。”

    朝塍的脸瞬间阴沉下来,道,“第一个原因我完全能接受,但后面两个原因……你眼神是不是不好?”

    闲诗翻了一个白眼,“明明是你眼神不好,还忘恩负义。”

    朝塍有些颓废地望着床顶,半饷感慨一句,“好端端的初吻给了不相干的人,究竟是谁眼神不好?”

    闲诗心思一动,虽没有做声,却一时间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也许,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,惩罚她将初吻给了流云,是以才配了一场错误的姻缘,若是当初她能将初吻就近地给了朝塍,那么,也许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嫁的,便是朝塍。

    不过幸好,无论老天爷怎么捉弄,他们终于找对了人,不再会犯这种错误。

    “好,就算我眼神不好吧,现在轮到我问你了,”闲诗话锋一转道,“我明明是在救你,为何你连咬我两次?”

    朝塍的嘴角猛烈地抽了抽,道,“谁知道你那是救人?我只知道自己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嘴唇被某个小丫头给吃上了,那多可耻?能不怒发冲冠吗?”

    “救你神圣不可侵犯,流云怎么不咬我?”

    “他情窦开得早,巴不得被小姑娘亲吻。”

    闲诗不屑道,“他明明是知道我在救他,要么是你笨,要么是你孤陋寡闻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算我孤陋寡闻。”朝塍态度谦恭,哪里能告诉闲诗,流云有没有真正溺水他不知道,但他其实并没有溺水,只是被水灌得有些难受,懒得反应罢了,谁知,却被一个陌生的嚣张的小丫头吃上了嘴巴。

    若是那小丫头第一个吃他的嘴巴,他骂归骂,是绝对不会咬她的,但谁让她第一个咬的人不是他?他的嘴被沾上了流云的口水,他能不恶心得想杀人吗?

    “你那度气救人的方式,谁教的?”

    闲诗已经跟朝塍详细讲过自己与李裕如的交情从何而来,便没有掩藏,道,“吕毅呀。”

    朝塍面色一沉,忍不住追究起了已经不可逆转的前尘往事,“怎么教的?”

    闲诗一愣,对上朝塍那古怪的面色,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,忍不住噗嗤一笑,道,“放心,我的初吻是给了流云。”

    李裕如也不是突然提出来要教她的,只是有一次救了一个溺水的小孩,李裕如便一边解说,一边演示,闲诗听得认真,看得仔细,便以为自己学会了。

    无疑,流云与朝塍,是她最初的试验者。

    朝塍又沉默了片刻,最后吐出一句,“但爷的初吻可是给了你。”

    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,但从他嘴里说出来,闲诗听着就是心怒放,但却故意板下脸道,“怎么,觉得你亏大了?”

    朝塍搂紧了闲诗,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一脸满足道,“只有赚到,哪能亏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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