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洗漱完,换好衣服,化好妆,其实已经下午三点了,她还是去了公司。 一天一夜杳无音讯,手机里堆了张未末和林璞的微信、短信和多通的未接来电。见她终于出现,俩助理忙不迭跟进来办公室,异口同声问:“阮总,你又失踪去哪儿了?” 异口同声之后,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。 “有点私事耽搁了。”阮舒淡淡一笑,说完拍拍桌面上的一摞文件,询问,“都是今天要用的?” 张未末连忙道:“从左往右,我已经按照紧急程度给阮总排好了。昨天你不在,也联系不上,所以特别紧急的交给林总处理了,备份档案就在最底下的那两份,请阮总复核。” “好,谢谢。”阮舒坐进皮质转椅里。 姐,你午饭吃过没?需要咖啡还是茶?”林璞十分殷勤,好像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似的。 阮舒摇摇头:“没事了,你们都先出去吧。” 林璞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再说话,张未末悄悄拉住了他。 林璞收话,两人一起退出办公室。 张未末问:“你没看见阮总心情不好么?” 林璞:“我看见了,所以才想关心两句。” “她不需要关心,她需要的是清净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我比你了解阮总。”说完,张未末去做事。 林璞扫了一眼办公室的门,面露一丝沉凝。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,林璞敲响她的办公室:“姐,你不走么?” 阮舒头也没抬:“你们自己该下班的下班。” 林璞走了进来:“你是不是和姐夫还没和好?” 阮舒这才抬眸,放在桌山的双手十指交叉,不悦地拧眉:“当初我同意让你当我的助理时,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 “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,不听话就立马滚蛋。”林璞准确无误地复述。 “嗯,记得倒是很牢,但你自问做到了几分?”阮舒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,“如果我对你的宽容,是你放肆的资本,那你明天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。” 林璞沉默了有一会儿,问:“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姐,我应该对你多点关心。” “你的亲姐姐是林湘。”阮舒的口吻特别冷漠,“我也不需要外人来关心我的‘隐私’。” 唇边露一抹嘲弄,林璞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我下班了,阮总也早点走吧。” “嗯。”阮舒淡淡地应,继续低头看文件。 办公室里恢复一片静谧,窗外暮色渐深,最终堕入夜的霓虹。 阮舒再抬头,墙上的时钟正指向八点。 她又坐了片刻,才收拾东西下班。 九思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身后。 出了大厦门口,小奔一如既往地在路边停靠着等她。 其实这种在公司和绿水豪庭间两点一线的日子,和以前在公司和林家间两点一线,差不多,只是换了一个牢笼。 而生活之于她而言,本就是个大牢笼。 以前就那么没有盼头地过着一天又一天,并未怎样。如今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一想到回去要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房子,她的心里就笼上来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。 九思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。 阮舒正准备低身坐进去,目光无意间往马路对面一扫,扫过路灯下站着的一个男人。 熟悉的面孔,令她蓦然僵住身体,后脊背升起一阵森冷的寒意。 她艰难地转回头去,想要看个仔细。 然而路灯下空无一人,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只是错觉。 “阮总?阮总?你怎么了?” 九思的叫唤将阮舒的神思拉了回来。 她再盯了一眼路灯,又朝四周围张望,并未发现异常,轻轻摇头:“没事。看错了。” 是啊,她一定是看错了。 那个人明明被判了十五年的。 被判了十五年的…… 刑期还有五年才对…… 还有五年…… * 回到绿水豪庭,确实没见傅令元的踪影。 阮舒洗完澡,拿医药箱给手腕上的伤换好药,重新包扎好,便去睡觉。 眠浅。 开门的动静其实十分轻微,阮舒还是察觉了,下意识地翻身望去一眼,和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撞个正着。 “不好意思,吵到你。”他道歉。 “没事。”阮舒客套地回应,转回身。 傅令元很快换好睡衣,躺上床,关掉灯。 两人各据一边,泾渭分明。 而且隔得比以往都要远些——因为两人盖一床被子的缘故,侧躺着的阮舒完全可以感觉到后背空空的,明显是被面撑得太开。 她没有去管。 两秒后,傅令元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压在中间撑起的那块背面上。 被子重新压回她的后背,空落感消失。 “九思说你去过心理咨询室了?”傅令元忽然出声。 “嗯。” “怎么说?” “没怎么说。” 傅令元那边默了默,紧接着传出他翻身的动静,伴着分辨不出情绪的淡声:“睡吧。” 阮舒闭上眼。 两人再无话。 第(3/3)页